一审：北京市石景山区人民法院（2022）京0107民初4822号民事判决（2022年8月22日）

二审：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（2022）京01民终8867号民事判决（2022年11月21日）

01.案件背景与基本事实

1. 当事人关系与诉讼背景：程甲与朱甲系夫妻关系，而程乙为程甲的姐姐。刘某与朱甲之间存在民间借贷纠纷，经法院生效判决确认，朱甲需偿还刘某本金917,222.8元并支付利息。

2. 房屋转让行为：在刘某与朱甲的民间借贷诉讼过程中，程甲与程乙于2019年8月将原属于程甲与朱甲夫妻共有的房产转移至程乙名下，且程乙未支付任何对价。随后，程甲与朱甲于2020年1月协议离婚。

3. 刘某的诉求：刘某认为程甲与程乙之间的房屋转让行为属于恶意串通，损害了自己的合法权益，因此诉请法院确认该房屋买卖合同无效，并要求程乙将涉案房产过户登记回程甲名下。

4. 被告的抗辩：程甲与程乙辩称，双方之间实为房屋互换，而非单纯的买卖关系，且交换的房屋均属等价，不存在恶意串通或损害第三人利益的情况。此外，程甲还主张涉案房产为其个人婚前财产，与朱甲无关。

02.法院审理与裁判观点

一审法院审理情况：

北京市石景山区人民法院经审理，于2022年8月22日作出（2022）京0107民初4822号民事判决。法院认为，程甲与程乙之间的房屋买卖合同存在恶意串通，损害了第三人刘某的利益，根据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》第五十二条的规定，确认该合同无效，并判决程乙于判决生效之日起15日内将涉案房产所有权恢复登记至程甲名下。

二审法院审理情况：

程甲、程乙不服一审判决，提起上诉。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于2022年11月21日作出（2022）京01民终8867号民事判决，驳回上诉，维持原判。

· 法院裁判观点

1. 恶意串通的认定：法院认为，程甲在明知朱甲对刘某负有债务未清偿的情况下，仍与其姐姐程乙签订房屋买卖合同，将夫妻共同财产转移至程乙名下，导致刘某的债权难以清偿。此行为构成恶意串通，损害了刘某的合法权益。

2. 合同无效的法律依据：根据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》第五十二条第二项的规定，“恶意串通，损害国家、集体或者第三人利益的合同无效”。本案中，程甲与程乙的行为完全符合该条款的适用条件，因此房屋买卖合同应被认定为无效。

3. 房屋所有权的恢复：鉴于房屋买卖合同已被确认无效，且程乙未支付任何对价即取得房屋所有权，法院判决程乙将涉案房产所有权恢复登记至程甲名下，以恢复财产关系的原状。

03.案件意义

1. 保护债权人利益：本案的判决充分体现了法律对债权人利益的保护。在债务人试图通过转移财产来逃避债务时，法律通过确认相关合同的无效性，确保债权人的债权得到有效追偿。

2. 维护交易秩序：恶意串通、损害第三人利益的合同无效制度，是维护市场交易秩序、保障交易安全的重要法律手段。本案的判决有助于遏制此类不法行为，促进市场的公平、公正和有序发展。

3. 明确法律适用：本案在适用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》第五十二条第二项时，充分考虑了案件的具体情况和当事人的行为性质，为类似案件的审理提供了有益的参考和借鉴。

4. 警示教育作用：本案的判决对广大市民具有警示教育作用。它告诫人们在经济活动中应诚实守信、合法合规，不得通过恶意串通等手段损害他人利益。同时，也提醒债权人在发现债务人存在转移财产等逃避债务的行为时，应及时通过法律途径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。

综上所述，刘某诉程甲等确认合同无效纠纷案是一起具有典型意义的案件。它不仅保护了债权人的合法权益，维护了市场交易秩序，还明确了相关法律的适用标准和原则，对类似案件的审理和广大市民的行为规范都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。